葛吉夫宣称「第四道」并非他自己发明的,而是渊源久远的古老智慧。我们可以在第四道体系中看到有些理念脱胎于佛教、苏菲密教、基督教,有些理念则是原创性的,未见诸现存的修行体系。葛吉夫博杂广大的密意知识经由大弟子邬斯宾斯基以卓越的理性整理后,「第四道」体系更加条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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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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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斯宾斯基
葛吉夫是个千变万化的人,流畅展现不同的风貌,当他严厉时,光是眼神就能令人动弹不得,当他温和时,就像春天的暖阳照得人人眉开眼笑。
但是身为灵性导师,他展现严厉、无情的一面远多于温和、轻松的一面,他从不谄媚弟子,从不赞美弟子,相反的,他不断找弟子麻烦,不断设计情境让弟子不舒服,以残忍无情的说话方式鞭策弟子,所以有人甚至称他「冷血圣人」。
追随他多年的弟子哈特曼曾经有感而发说,「真正的」葛吉夫使人想与他永远在一起,可是「日常生活」里的葛吉夫总是使人想逃得远远的,如果不是为了修行的话谁愿意待在他身边?
的确,葛吉夫的作略就像滤网一样淘汰道心不坚的人,或者与他无缘的人,他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在无望的人身上。他的动机是,如果你不能清醒过来,那还不如去死!
虽然他常常「故意」对弟子发脾气,创造大地震般的「震撼」,但是眼光锐利的人可以察觉这些台风似的愤怒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可以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从咆哮的狮子转变成满面春风的慈善家,菩萨低眉与金刚怒目就像是他把玩自如的两张面具,随时因应不同情境而决定戴上哪一张。
有人传说葛吉夫浑身散发某种宁静的力量,动物可以感觉到,当他在路上散步时,猫狗都会跟随他。虽然没有文献证实这一点,但是许多像狼一样倨傲不驯的人物在他面前柔若羔羊,却是众多弟子有目共睹的。
他要求弟子对对服从,可是又要求弟子必须带着清晰的头脑。
不要相信,要质疑一切,要亲身验证,这是第四道的首要原则。
有一次,哈特曼问他:「我现在是否应该完全信任你,毫不质疑地遵照你的建议?」
葛吉夫轻轻点头,停顿一会儿才说:「确实,大至说来是如此。但如果我开始教你**,你也照做吗?」然后转身离去,没有留下只字词组。
这说明了葛吉夫无意要弟子盲目追随他,弟子应该永远记得自己是为了「清醒」的目标才会追随老师。
所以当弟子成长到某个地步后,葛吉夫甚至不断挑衅弟子,以各种难堪的手段赶走弟子,逼迫他们走出一条自己的独立道路。
由于葛吉夫是这么善于折磨他的弟子,所以有一次当他对一名学生说:「你的母亲?上次来,是客人;下次来,是学生。」
这位学生心里却想:老天,我对母亲的爱还没大到想把她丢入火炉里!
在葛吉夫的眼中,道德是荒诞可笑的事,有人问他,你的教学里根本没有道德存在。他回答:「当然没有!人们总是开口仁义,闭口道德。但是道德只是一种自我暗示,我们需要的是良心。我们不教道德,我们教的是如何找到良心,人们对我们所说的感到不高兴,他们说我们没有爱,其实只是因为我们不鼓励软弱和伪善,反而扯下这些面具。」
事实上,对葛吉夫来说,善的定义很简单,凡是有助于灵性进化的就是善,妨碍灵性进化的就是恶。所以,世俗所谓的善往往不是善,世俗所谓的恶也往往不是恶。
有一次,他对十二岁的孩子彼得说:「想想看,善与恶就像人的右手与左手,善与恶可以互相毁灭,除非你有一个目标,使两只手合作。纯善或全恶的人都是不完整的人。」
这个目标,就是灵性的进化。
葛吉夫还作了示范给这小孩看。
在湿冷的冬天,小孩彼得在葛吉夫的房里生火,努力了老半天,只燃起一把小火。
他忽然要小孩躲到一旁,然后拿起一瓶上好的白兰地往小火苗一倒,火势霍然熊熊大作,整个房里映满火光,一会儿后火势转稳,成为正常的火焰。
葛吉夫说:「如果要立即的成果,必须使用任何手段。」
这个现身说法使少年彼得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个事件也说明为了解脱葛吉夫可以不择手段,同样的,为了铸造高等人,葛吉夫也会不择手段来雕琢弟子。
不过,他附带对小孩补充了一句幽默的话:「当我不在的时候,你有的是时间,不要糟蹋上好的老白兰地。」
葛吉夫说第四道是「狡猾的道路」,第四道的修行者是狡猾者,因为第四道注重四个中心平衡发展,巧妙避开前三道的障碍。
葛吉夫本人正是「狡猾者」的个中高手。
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占领法国,他的生活陷入困境,但是葛吉夫自有非凡手段,他跑去见银行经理,说:「我要告诉你一封从纽约来的信,带来多么好的消息。」他宣称,一名富有的美国弟子,送给他一口得克萨斯的油井。所以希望银行给他更大的信用额度,等到战争结束后,从油井喷出来的大笔钞票将会飞到法国还清所有账单。
葛吉夫的长袖善舞以及出色演技在此获得最佳证明,他赢得银行、许多当地商店的资助,安然度过战乱时期。